夜幕降临,繁星遍布,成珺独酌一杯的好兴致被再次出现的央禾毁得起七七八八。像他一样没皮没脸的omega绝对是世间少有,成珺看着院子里那个倔强的身影,不耐烦地叫管家把他赶出去。
“他给了我这个,”管家把那枚银戒指递给成珺,“说是这是您的东西。”
暖色灯光下,戒指闪烁着柔和的银色光芒,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方叠得整齐的纯白手帕里。大脑还没反应过来,身体便率先做出了行动,成珺把那枚戒指拿过来戴无名指上,十分确定这就是当天他再次丢在池塘里那枚。
alpha抬起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注视片刻,因为这个小东西暂时改变了主意,让管家把央禾叫上来。
秋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冷,央禾穿着单薄的衣裳踩着木制的楼梯一步步上来,蓬松的短发长长了一些,有点儿挡着眼睛。
他接连两次进医院,原本还有些肉的脸颊也凹进去,身上带着一股病气,和从前那个总是神采奕奕的小狗相差太多,成珺险些认不出人来。走到到离成珺一米远处,央禾乖巧地跪下,挪动膝盖靠近alpha身边。
“在陆承章身边过得不好吗,总跑回来干什么?”
成珺用手指将他额前遮挡着眼睛的头发拨开,语气动作都十分温柔,仿佛那天恶言恶语说人倒胃口的不是他一样。
“我想主人了。”
央禾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,就像家养的宠物小狗看自己的主人一样忠心又单纯。但他从前绝不敢这样盯着自己看这么久,也不会把想念挂在嘴边。在陆承章身边待了几个月,小狗性子果然野了不少,成珺虽然没有读心的本事,却也知道央禾这次回来的心思并不单纯。
不过小狗终归只是小狗,有点儿小技俩也登不上台面,成珺并不在意央禾那点小心思,散漫地捏起omega满是针孔的手,问道:“生病了?”
央禾反握住成珺的手指,笑起来的样子还和从前一样讨人喜欢:“流产了,主人。”
成珺抽开手,似乎是嫌弃,但话里却带着明显的笑意:“脏东西,被人玩儿烂了还敢过来找我?”
“我第一次遇见主人时,浑身上下都被那些脏臭的alpha留下了痕迹。我还记得,主人抱着我走出性奴馆,那时候您没有说我脏。”
央禾并没有因为成珺的薄情而受挫,反倒主动提起他从来都不愿意说起的过往。omega目光沉静,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,连声音都像那平静流淌的小河。成珺从未见过这个向来畏畏缩缩的omega这副模样,稍微挺直了脊背。